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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人的平埔元素

台灣人的平埔元素
小林村是全台保存平埔族文化最完整的聚落,88水災的肆虐下,隨著山崩土石,全埋地底。祭祀番太祖的公廨,典藏平埔文物的小林國小,以及平埔族歌舞狂歡的文化園區,也一夕幻滅。台灣人傳統性格、文物、與習俗包括了唐山過台灣的華人移民文化、平埔元素、 與日治時代的留下的日本文化。台灣的漢人族群裡,混有高比例的平埔族血統。

平埔族人是屬於南島語種族的一支,所以南島語族的平埔文化也是組成台灣血統性格與生活習俗的一部份。現在流行於年輕人口中的台客文化,不同於現在中國閩南華人的文化,未嘗不也融合有平埔族群的元素與精神。而台灣各地到處可見平埔語留下的地名,足證平埔影子在台灣的無所不在。然台灣的河洛族群或客家族群都自認移居自中國的閩南、粵東一帶,生活習俗有很多相似重疊之處,今天我們要研究平埔族群對台灣文化的影響深度,應該從現代中國傳統的閩南、粵東習俗,與現代台灣的傳統習俗加以比對,比較其相異處,再去掉參雜其他文化的元素(如日本文化),也許就能看出台灣文化裡的平埔成份。這種成份不該只限於語言、儀式、日常生活習慣等的影響,也應包括有面容、人生態度、甚至心性等精神層面的影響。舉幾個例子如下:

(1) 清代畫的「番社采風圖」裡的結婚迎親隊伍,可見有竹竿綁紅帶的習俗。目前在台灣傳統的迎娶時,也常佩帶甘蔗或竹枝在迎親行列的習俗,這在其它地方的華人社會是較少見的,其間的緣起應該有所關連。

(2) 台灣傳統社會中,牽手代表配偶的代名詞,也無法在其他地方的華語語詞中找到。郁永河的《裨海紀遊》中提到:「女擇所愛者乃與挽手。挽手者,以明私許之意也。」同時清康熙修的《鳳山縣志》中也提到:「婚嫁之初,男吹嘴琴,女出與合;當意者,告於父母,具酒食邀飲同社之人,即成配偶,名曰『牽手』。」也就是平埔族是以牽手這個動作來表明許配於對方的意願,也以「牽手」來稱呼自己的配偶,現在台灣人用此名稱的來源出處,也無庸置疑了。

(3) 台灣有多人有吃檳榔的習慣,隨處可見的檳榔西施,被國際媒體視為台灣街景獨有的特色之一。中國大陸某些地方也有吃檳榔的習俗,如湖南、海南島,但這兩個地方並非台灣華人移民的原鄉,原鄉處的閩南、粵東民眾反而沒有吃檳榔的習慣。而平埔族吃檳榔的習慣,古籍即有明載,如《雍正通志》記載:「全臺土俗,皆以檳榔為禮。」;孫爾準的《番社竹枝詞》也寫到:「檳榔送罷隨手牽,紗帕車螯作聘錢,問到年庚都不省,數來明月圓幾回。」等,都可看出平埔人和檳榔的密切關係。先不談吃檳榔對人體健康的傷害,台灣人吃檳榔的習慣,也是台灣習俗融合有平埔元素的證據之一。

(4) 日治時的後藤新平說台灣人「愛錢、怕死、愛面子」;李前總統也說「台灣人脾氣較強,想事情較直率,不夠『幼秀』,但富於奮鬥和開發精神。」十數年前一首台語歌「愛拼才會贏」風行全台,歷久不衰,唱出台灣人不畏艱難、勤奮工作的心聲,堪稱台灣的民間版國歌。也就是愛錢、怕死、膨風(愛面子) 、活潑、憨厚、直率、草莽、打拼、冒險(好賭) 構成特殊的台灣人性格,這其中有各種歷史環境與族群個性的鑿痕存在。

「草莽、冒險」:兩三百年前的先民,要渡過「十去、五流、三死、二回頭的黑水溝」到外鄉求生存,需有何等的勇氣與冒險精神。所以台灣人性格元素中的草莽、冒險,應是來自於華人的移民性格。在日本社交的對談中給對方加油打氣,或自我激勵的語詞,幾乎成為他們的口頭禪,過勞死也曾經是日本上班族的通病,台灣人打拼的自我期許與精神,和拼命三郎不服輸的日本精神,足以互相輝映。

「愛面子與膨風」:如果愛面子是本性,那麼膨風應該是它的工具。喜歡作表面功夫,是華人常被詬病的性格,如最近中國大陸流行的山寨文化,未嘗不是這種性格的作祟。至於南島語族有沒有這樣的民族性格則有待證明。然日本則被認為是個最會自我壓抑的民族,日治遺留下的日本精神,應該沒有這樣的元素。至於台灣人怕死嗎?後藤新平認為那時代的台灣人怕死,但清治時的「三年小反,五年大亂」,與日治初期好幾場慘烈的抗日事件,台人人頭落地不計其數,說台灣人有相對怕死的性格是頗受爭議的。

「愛錢」:愛錢是人的天性,應該沒有民族性的差異,但沒原則而忘我的追求金錢,就有明顯民族性的相對差異。華人社會中,下至販夫走卒,上至達官貴人對於金錢的汲汲營營是有目共睹。相對於南島語族的樂天知命,「三天打魚、五天曬網」的天性,就可以知道台灣人為什麼愛錢。

「活潑、憨厚、直率」:相同地,從南島語族與世無爭的人生觀,也可知道台灣人的活潑、憨厚、直率性格面向緣自何方。

現代的台灣社會仍有平埔的影子,零落於全台各地,碩果僅存,較完整的平埔族聚落,就像是歷史的活化石,備足珍貴,但也將在地球上消失。高雄縣甲仙鄉小林聚落是高雄縣境內非常完整的平埔族聚落之一,這次的小林滅村事件,無疑加速它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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